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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LOFT阳光公寓之买房故事

发表于2012-08-14




忧伤的房事》



第一章 我的父亲母亲

第一节 父母回到久违的村子


我家五个孩子,两个姐姐,两个哥哥,我最小。深受毛主席“人多力量大”思想熏陶的父亲母亲,为了多生几个孩子四处逃窜,背井离乡去过遥远的异地,神神秘秘在大山里住过,偷偷摸摸在破旧的寺庙里搭过户。父亲母亲为了生我们几个孩子不折手段,万分艰苦。年纪幼小的我经历过流离失所寄人篱下的苦痛和折磨,而且很长一段时间,我和两个哥哥都是黑户,后来不知道父亲母亲通过什么手段莫名其妙把我们三个孩子的名字写在了户口本上。


我父亲和母亲的关系不好。母亲是童养媳,四岁的时候朦朦胧胧到了父亲的家里。两人磕磕绊绊吵架打架了几十年,意见和观念上有无数的分歧和对立,唯一的是,他们在竭尽全力多生几个孩子的问题上是情投意合,并丝毫没有半点分歧精诚合作了十几年。


我七岁的时候,我们从外乡搬回了父母久违的村子。八十年代中期那阵子,虽然广州深圳等沿海城市改革开放得满地春风一派欣欣向荣。但是神州大地大多数地方还是满目荒凉百废待兴,像我们这个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山的地方,坐车是千难万难难于上青天,比现在登月球还难。父亲母亲和我们几个孩子像电视上《西游记》里取经的一伙人,父亲母亲挑着吱吱嘎嘎的担子,两个姐姐背着我最小的哥哥和我,大哥小跑着跟在大部队后面。


   我们一路跋山涉水,累了就休息下,在歇息的地方用瓷器茶壶装水,当时年仅十五岁和十二的姐姐因为背我们两个小弟常常累得气喘吁吁满脸涨红,十岁的大哥还算比较知趣,自己跟着大部队坚持不懈咬紧牙关地走着。而我和二哥脾气坏得可以叫人一脚把我们踩死,有点小累便嚷嚷叫着要人背着行走。有一次,二姐背我背得实在走不动了,一气之下把我扔在地上,我不管痛不痛便声震如雷嗷嗷大哭起来,父亲跑过来不由分说便一大巴掌打在二姐的脸上。二姐没哭,但是泪水却如奔涌不止的山泉,汩汩而下。




发表于2012-08-14


第二节 全家以寺庙为家的半年


七岁,是一个单纯得觉得全世界都没有善恶丑陋的年龄,我在蹦跳着的拖拉机上,靠在父亲坚实大腿上的时候,我恍惚迷离地想象,回到父亲母亲说的这个家后,就可以冲洗身子,然后搬一些木柴,我们一家人围在一堆热烘烘的篝火旁烤火,我没有想象我们一家人会在一起聊什么话题,但是我觉得一定会很温暖,不会像这些天在路上餐风露宿。在父母阔别已久的家里,我们可以吃上香喷喷的米饭,累了可以倒在床上睡觉做一些不着边际的美梦。想到这些,我在“噗噗噗噗”像野马一样摇摇晃晃前行的拖拉机上流着口水。


从拖拉机上下来,父母挑着担子走到一个院子门口的时候,他们停下了,父亲怔怔地望着院子里面一个苍蝇飞舞蚊子唱歌的猪圈。


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一伙人没有进那个院子,父亲铁青着脸,沉闷低声地骂了一句脏话挑起担子转身带我们去了村口的一家小小的寺庙。我们一伙人浩浩荡荡摇摇摆摆地走进这个小寺庙。这个小寺庙非常的冷清并且潮湿,估计已经很久没人来上香打扫了。


一个小小的菩萨穿着一件灰尘满面的红色衣服可怜地蹲坐在里面,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孤苦伶仃地站在寒风中等待着好心收留他的人。寺庙里面的杂草幼苗正在潮湿而肥沃的黑色土地上蠢蠢欲动的生长着,像远道而来的征战者正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地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发表于2012-08-14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除了一些外地来的乞讨者当作落脚地之外已经几乎没人来光顾了,我们一家人就在这里呆了足足半年,我们小寺庙的门口搭建起灶炉,每天早晨、中午和晚上我们几个都在小寺庙门口烧饭,我们几个孩子从小寺庙的后山上采来很多干枯的木柴,然后兴高采烈地背回小寺庙给父母烧饭做,看着我们背回来的木柴在锅底下噼噼啪啪地捧起红艳的火苗,我们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像已经学会飞的小鸟一样在小寺庙门口张开双臂迎着风奔跑。


   晚上的时候,我们一伙人点上“洋油灯”,据说很久以前我们点灯的煤油都是漂洋过海过来的,所以我们把煤油灯管叫做洋油灯。我们一伙人围在忽亮忽暗的洋油灯前,一边嗑母亲炒的南瓜籽,一边乐呵呵地聊天玩游戏,洋油灯招来很多大蚊子和不知名的虫子,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反而显得更加热闹腾腾。


在这小寺庙里的半年,我们几个孩子充满了快乐开心。我们并不忌讳我们住在破旧的小寺庙,我们只是觉得我们已经回到父亲母亲的村子了,以后不再提心吊胆随时准备逃离。我们尽情地享受着安稳平淡的日子。但是父亲却并不开心,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儿,父亲原先也不在这个村庄。在饥荒战乱荒谬的年代,我爷爷在一场莫名其妙的争吵中被人乱刀砍死,当时没有丈夫的妇女不仅没地位而且还得受人欺负调戏的,奶奶在失夫的痛苦和慌乱中百感交集万分矛盾地把我父亲卖给这个村庄的一户林姓人家。


这户人家原本有三兄弟,我父亲在这三兄弟中年龄最大,这户林姓人家看着我当时只有11岁年龄但是身架结实的父亲便一口答应买下我父亲了。我奶奶拿着卖儿子的几个铜板落荒而逃,从此我父亲没有他母亲的任何消息。


我父亲在这户人家像头骡子似地忙里忙外,照顾比自己小的三个兄弟,砍木柴,种水稻,父亲是个干活的好把手,力大无比疾步如飞,二十多年间,我父亲给这户林姓人家做牛做马,是顶梁柱也是保姆,不仅把外面的田地活搞得有条不紊有声有色,也把家里的活儿弄得井井有条漂漂亮亮。


   我父亲一直觉得作为一个外来种可以用任劳任怨兢兢业业不计报酬的牛马劳动来获得他们的认同和接纳。让我父亲意料不到的是,这些累死累活默默无闻的种种表现永远都无法弥补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的隔阂,林姓人家从来不把他当儿子兄弟看待,林姓人家甚至当作别人的面指着我父亲鼻子骂道:你是野种,不是我们家的纯种!当时二十五岁的父亲,像犯了错的孩子那样低着头,没有吭声,他觉得,他是野种不是纯种是事实。


按当时的习俗,各兄弟成家之后做父亲的将召集大家分家产,林姓家里良田房屋不少,不过给我父亲的是家中老房子一间,后来父亲为了多生几个孩子辗转逃窜各地,而再返回来的时候,分给父亲唯一的一间老房子已经被林姓家当作猪圈了。


发表于2012-08-15
怎么觉得看了很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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